窗外 信箋 - 22

荷塘殘葉獨酌 水影顫抖迷離
烏雲不解無那 逼人拋躲風情

老家,注視著窗外,那棵牢牢盤根的不知名老樹,不時有小鳥來來去去,嘰嘰喳喳的吵鬧一會,展翅高飛,向著不明方向衝刺,消失無影蹤,不禁要問,鳥大哥你們在忙啥呀,來去匆匆幹嘛,請教存在到底是甚麼一回事呀..? 沒鳥答我,大概覺得這兩腳怪物神經兮兮的,少惹為妙, 似乎代表著時空也一樣,無著落的思維也飄飄蕩蕩的,不知靈魂掛礙何處,昨日,說是遙遠,卻是近在咫尺,當你面對面的再次相遇,不一樣的心境,不一樣的忐忑,只因彼此身旁都有不一樣的無那,沒錯,不是知己,散漫的過去,誰能找到自己呢,那個..哪個...,經過無數春夏秋冬的歲月琢磨,彼此還記得桐花樹下的那個霎那嗎...? 

看著看著,忽然間想起以前在鄉下家後期因為單身寡人工作休假的關係,又覺得洗衣服真是浪費水和洗潔精的嘛,於是改穿一條底褲,也不用大熱天滿身臭汗,臭衣服一大堆,每天洗衣服過日子,附近的人家老是喜歡多管閒事,注意到這人怎麼了,甚麼春夏秋冬都不見這人曬衣服的,不怕麻風病發作的嗎,其實洗澡時也就底褲洗一洗,不就完事了嗎,親戚或鄰居好心就會過來問一問,如果要人洗衣服,我家小妹可以代勞,費用少少,好過麻風病哦,我只好笑笑說,只是三幾件衣服罷了,自己可以搞定,謝謝了啊.

沒想到第二天的早上,"多...多...多...",七早八早的敲門聲,驚醒了我的美夢.睡眼簌簌的開門看看,一個漂亮的女孩,看得出還是中學生的樣子,對著我說:"叔叔早安,婆婆叫我來收衣服去洗,",搞得我糊里糊塗的,什麼來的呀,哪有衣服可以洗呀,整個衣櫃加起來也不就是三條牛仔褲,五件短袖衣,兩條營業代表的褲子,四件長袖衣,背心四件,底褲半打,簡單明了,牛仔褲穿了五年都沒有換過,因為非常耐穿的呀,只好和小妹說:"沒衣服可以洗呀,多謝婆婆,改天請你們吃飯.",那知道美少女還是不離開,還是重複說明婆婆說一個星期來收一次,第二天早上就可以送來云...云... .

哎呀牛皮燈籠點不明,鄉下人的人情味,有時叫人頭疼,只好抽樣的一件長短袖衣服加上牛仔褲一條,打包叫美少女帶回去.美少女說話勒.. :" 婆婆說底褲比較骯髒,記得要用消毒藥水浸過殺菌...三個月就要拋棄,安全第一,叔叔也可以交給我洗,我會用很多很多消毒藥水消毒,大眼睛看著我,又瞄了瞄的小弟哪裡,臉有點紅,有點靦腆,呵呵呵.笑兮...,哎呀呀...我的小弟弟有這麼毒嗎....,真是的.....

後來想了想,就問美少女到底是誰在洗衣服,美少女說有時是婆婆,有空就是美少女自己幫忙洗,婆婆老了嘛,怎麼洗呀,使用洗衣機還是手洗呀,美少女說婆婆不信洗衣機的,說是洗不乾淨,洗衣板比較有效,又問有幾多家人給婆婆洗呀,美少女答道:"不一定的,有時有親戚或鄰居外坡工作累了就交給婆婆代洗和照顧小瓜",如果有看過我的舊日誌曾經提到的婆婆和美少女帶著小瓜登門叫我看顧的故事,就會知道是甚麼一回事, .... 哇哇哇,婆婆是鐵打的嗎,又要洗這麼多人的衣服,又要照顧小瓜們,真要為她擔憂呀,你的兒子女兒們哪去了呀,怎麼只有孫女和您相依為命呀....,因為依照慣例,鄉下人都兒女成群的呀,民以食為天,田裏番薯葉多的是,想要餓死,沒那麼容易.於是八卦問問美少女怎麼回事,美少女沉默了一會,卻不肯回答這個問題,只說改天有空再來收衣服回去洗,於是我也只好收起那個好奇心,付了一些費用,美少女說了叔叔再見,轉身離去了.

要知道鄉下我們住的區大部分都是堂叔的親戚,儘管我不是有意的打聽,偶然聽人談起就會知道,原來婆婆是年輕時代的三角戀愛闖的禍,原有的九個兒女(五男四女)都不願意供養婆婆,而第二春的哪個鳥人說等海外歸來就會帶婆婆遠走高飛,享受幸福,那知道一去如黃鶴,無影無蹤,到底是有外遇還是意外,沒人知曉,那麼這個孫女又是什麼回事呐,原來是某個女兒因病去世轉而依靠婆婆的,而這個孫女兒卻似乎和婆婆有緣,從小就喜歡和婆婆在一起,即使在聽說婆婆年輕時大搞三角迷糊的情節後,也始終對婆婆不棄不捨,真是無語.曖昧,到底有多傷感,心裏的杠杆比量,有誰明了呢.

終於搞清楚了一件事,就是婆婆的三角戀愛史,搞清楚不是我喜歡雞婆三八,而是冥冥中那個上天自有分寸,似乎大部分堂叔的家人都把婆婆當壞人,就是不守婦道的什麼什麼嘛,哎呀罵的好難聽,不過我和婆婆和她的孫女接觸過幾次後,又請她們來我家吃飯,交談之間,覺得婆婆單純不像搞婚外情的人,(搞清楚無論婆婆還是孫女來我家吃飯我是從不提起這些過去的朦朧歲月,以免彼此受到傷害對吧.)

有一次遇見堂叔的某個同鄉,看見我和婆婆有說有笑的,喝茶時談起這段往事,透露了一個秘密,讓我好不驚奇,原來第二春的那人本來就是婆婆的青梅竹馬前男友,因為家境不好,書也讀得不多,有點遊手好閒的樣子,婆婆的父母不喜歡他,期望女兒嫁個好人家,於是經過村長介紹,似乎是遠房親戚,於是就嫁了,變成城裏人,到底婆婆的先生生意人嘛,於是聚少離多,偏偏婆婆的前男友也在城裏發展,這段畸戀,似乎也曖昧起來了,到底這份三角糾纏是真是假,我是不想知道,畢竟事件已經成為幾十年前的陳年往事,何必追究呢.

本來再接再厲想繼續書寫和阿妮的往事,誰知道婆婆的時光隧道卻和我鏈接,往事果然迢迢,沒關係,都是我的過去,下個日誌再談阿妮的故事.因為怕婆婆年老洗不了衣服,我利用慈善公會的名義,送了一架打橫自轉的洗衣機給婆婆,還吩咐賣洗衣機的公司技術人員告訴婆婆和她的孫女,只要先在領口和比較骯髒的地方塗上洗衣粉,再加上洗衣粉和溫水丟進洗衣機裏,就會洗的比較乾淨了.不過聽美少女說婆婆還是不信洗衣機,還是比較喜歡洗衣板,經過了一段時間,因為小瓜們難以兼顧,才慢慢讓洗衣機全面代替洗衣板,這是否也代表著如此守舊的人,對愛情也此情不渝,哎呀...真不知要祝福誰...矛盾.....

也許,所謂..曖昧,所謂.. 畸戀,不過是兩個曾經山盟海誓的戀人碰上了,街燈下,述述舊,無言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祝福不是嗎,我心深處,月亮知道我的心,給人看到了,鄉下人,對不瞭解的事物喜歡說三道四,於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糟糕....